有甜有虐有车有肉
其实这个文还可以叫百里昊和的千层套路
以为仅仅是狐妖说谎就完了吗,我们后面还有~
今天的百里昊和套路了吗,套路了
今天的司丞被套路了吗,被套路了
前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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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李必起床后梳洗完毕拿起浮尘,准备趁着清晨空气清新去廊下打坐。
可这刚一打开屋门,坐在廊下台阶上的人就听见了声响,立刻回头看他。
对方身着红衣,不过不是之前损坏那件,他见到李必后扬起嘴角笑了起来,两对虎牙十分明显。
明明是狐妖,竟然有虎牙?李必在心中纳闷。
“李道长,你可让小妖好等啊。”
“你为何……”李必发现他要凑上前,赶忙用手中浮尘抵在两人中间,用了些力将他推的更远,“不是说不用报恩了,你不需要再来寻我。”
“可我们狐族讲究有恩必报。”百里昊和握住抵在腰间的浮尘杆,用力过猛甚至扯掉了几根浮尘须,“道长有什么想要的?小妖都能给你取来。”
李必上下打量他一番,觉得他穿着富贵不应该是个骗子,眼神清亮也不像是脑中不清醒之人,但这狐妖一说他着实不信。
心中思索该如何将他打发,有了主意的李必横持浮尘双手在腹前相握,郑重的冲百里昊和说。
“李某想要这天上的圆日,敢问百里公子可否摘得?”
本以为百里昊和会知难而退,谁知他只是转了转眼珠,反问李必,“道长如若是真要,那还要付出些代价。”
“什么代价?”
“没事,道长可以看完再说。”
说完这话百里昊和不等李必拒绝就微微抬手,手掌中逐渐汇聚起一股红色的光芒,耀眼的如同天上的太阳,李必觉得两人为中心开始有风围绕,那红光越积越大,直至最后百里昊和冲着院中空旷的地面掷了出去,尘土四散落下,平坦的地面上被砸出来一个坑。
“这下道长该信了吧?”百里昊和将手背到身后踩上一节台阶看李必,发现李必被他吓得有些失神。
“道长?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李必依旧是只盯着那个坑不放。
既然是如此毫无戒备的状态,百里昊和正好抓住这个机会,再次迈上一节台阶后对着李必的嘴唇亲了下去。
唇瓣中间的那处意外的有些软,是个不错的触觉。
这下李必终于回了神,反应过来刚刚百里昊和对他做了什么后吓得连退几步,退至屋内,直到后腰撞上屋中的木桌,手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,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的他此时面颊通红。
“你你你这是作甚!”
“我说了,想看太阳是要代价的。”百里昊和也借这个机会进了屋,“维持人形很消耗法力,所以需要吸些人的精气补一补,道长不必介意。”
还想凑上前的他被李必大力推了一下,对于百里昊和来说完全不疼不痒。
“出去。”
“道长竟如此害羞,莫不是第一次被人……”
“滚!”
想他李必修道清心寡欲多年,今日竟然被一只狐妖轻薄。
今日不要说打坐,他的心都乱了。
回屋中取了纸笔,三两下写好后悄悄开门发现百里昊和不在,匆忙将一枚符咒贴在门上,心中默念口诀希望能起些作用。
又一天过去,果然,门外不见那一抹红色的身影。
而有的却是些蔬菜瓜果,一看就是山中刚采摘而得,被仔细清洗过上面还残留着些水珠。
这山中只有他一人居住,又无人与他交往过甚,李必想了想好像除了那只狐妖以外不会有人送他这个。
将瓜果一一捡起拿进屋中,李必疑心有诈本不想动,却在下午时分因为实在肚饿拿了个野果充饥。
果子滋味酸甜,吃完也未曾有事。
偶觉唇边有水渍残留,用手抹去时的触感让他想起了百里昊和昨日那失礼之举。
书中说狐狸奸诈狡猾,就是因为这样张小敬才唤他叫做小狐狸。谁知今日碰到了真的,不但狡猾还善于蛊惑人心,再加上百里昊和那俊朗的外表,是只狐妖无疑了。
这样想着,李必将剩下的水果蔬菜推到一旁,决定再也不碰。
第三日,李必还未清醒便听院中鸡鸣。
只着底衣长发未梳前去开门,院中被人扔了只鸡,毛色鲜亮叫声响彻山林,就是腿被捆着动弹不得。
李必赶忙给它解开,谁知这公鸡挣脱束缚后却不曾离开,反而在这院中溜达起来。
就算是李必给它抱到外面也大摇大摆的回来,如此一天过去,李必终于放弃。
于是在晚间煮粥时,他特意抓了把米洒在院中。
第四日,公鸡叫响。
托它的福李必起的比平日早些,院中除了鸡叫还掺杂些别的声音。
心中有些忐忑的打开房门,见院中央稳稳趴着一只活鸭,羽毛雪白正转动着脑袋四处乱看。
注意到李必后它叫得声音更大了,李必疑惑它为什么如此老实,过去抱起来才发现原来鸭蹼被人用草绳捆住。
心想又是那只狐狸的好事,李必解了绳子发现这鸭子也不愿意离去,反而坐在原地挺直了胸脯开始梳理羽毛。
蹲下身抚摸着鸭子胸前的绒毛,李必将视线投向之前百里昊和砸出来的那个坑,想他这山中茅草屋,没有什么可以将坑填平的工具,既然又多了只鸭子,干脆将这坑利用起来。
打了几桶水倒入坑中,李必还没去招呼那只鸭子就自己跳进水坑中,自由自在的在不大的水面上游来游去。
不愧是狐妖捉到的活物,竟然都是如此通人性。
第五日,公鸡鸣叫的同时还伴着嘎嘎声。
过去他在靖安司中也曾喂养些无人饲养的猫狗,但这每日都是禽类的日子也该是个头了。
不过李必最终还是低估了百里昊和的本事。
门外竟然是一只被捆住双掌的活鹅。
给它松绑时李必生怕被它咬到,解开草绳这鹅竟然自顾自的在院中转悠了一圈,最后守在门口,大有帮李必看家的趋势。
看着院中鸡鸭鹅徘徊的画面,李必只觉头疼,回屋在头上施了几针后才有所缓解。
第六日,李必倒要看看这狐妖还能搞出些什么。
心中想着百里昊和,开门后竟然还真是他,四周围鸡鸭鹅围绕,只有他站立于院中,不为所动。
听闻门扉声响,百里昊和转过身来冲他笑的开心,那对虎牙在阳光的映照下都有些晃眼。
“你来作甚?”李必明显摆出戒备的架势。
“我把家里能送来的东西都送来了。”百里昊和倒是一副委屈模样,“现在只剩下我了。”
“我说过不需要报恩,既然你来了便带着之前的这些一起回去吧。”
李必说完拂袖就要回去,宽大的道袍袖子被两步追上来的百里昊和一把拽住,扯了扯发现完全不是可以挣开的力度。
抓着李必的袖子再次踩上门前台阶,百里昊和试探着将手伸进袖中,往里探发现中衣的袖口被扎紧,有些可惜的往上推了推,终于露出点手腕可以让他摩挲。
纤细的手腕皮下便是骨骼,百里昊和心中暗想他还是太过瘦削,要多食些荤腥才好。
“摸够了吗……”
“嗯?”百里昊和倒也不隐瞒,“自然是没有。”
话音刚落便立刻侧身躲过袭来的浮尘,李必也趁机收回了被他一直抓着的手,两人分开些距离说话。
“你几次三番纠缠,究竟意欲为何?我信你是狐妖,但若你多次轻薄,我自会有办法降你。”李必一甩手中浮尘,皱着眉挺直腰板看向百里昊和,“所以你还是不要与在下太过亲近的好。”
“实不相瞒,小妖是想让道长帮忙,我乃狐族之首,奈何年龄尚小族中内忧外患,道长曾是谋士,有道长相助,我定能让狐族平安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小妖在族中孤立无援,唯一可信的,只有道长一人。”百里昊和冲李必弯腰行礼,“请李道长与我一起共商大计。”
没想到他会来这出的李必不知该如何应对,只能先将眼前的事推脱过去,“人妖殊途,长源帮不了你,公子还是请回吧。”
“道长一日不同意,我就一日前来相求。”
见和他说不通,李必干脆回了屋将门一关。
不多时,门扉打开,心中惊喜的百里昊和只见门缝中伸出只手,摸索着将一张符咒贴在了门上。
和之前那张符咒的文字不同,看来是新写的。
随后几天里,李必每日清晨打开门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百里昊和,他还都不是空着手来,无论是山下的小吃,或是林间的野果,总能给李必多多少少带些东西。甚至有一日,他端了一碗带汤的面食,说是南方摊贩在长安城中经营的买卖,此物名为抄手。
对于这类新鲜的食物李必或多或少的有些偏爱,发现他喜欢后百里昊和更是一连送了好几日。
可就在李必考虑要不要先听一听狐族现阶段的朝堂形势时,山中罕见的迎来一场大雨。
院中的鸡鸭鹅聪明的躲在廊下梳理自己的羽毛,起床后的李必断定今日百里昊和不会前来,便在梳洗后打坐修行,却始终有些静不下心。
山中的日子之前过的清净,现如今陪伴他的多了些活物,每天又有个能说上话的人,这一日不见,倒还真有些无所适从。
想着就算是下雨院中禽类也是要喂,李必抓了把米推开门,光顾着将米洒在廊下,等回身时才见到院中那一抹红色身影。
有些不可思议的唤了声他的名字,对方这才转过身,见到李必后便紧跑两步来到廊下,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流到额头直至脸侧,最后滴落在已经被打湿到颜色变深的衣服上。
“鸡鸭鹅尚且避雨,你为何不知?”
百里昊和没说话,而是将目光落在门前的符咒上。
李必自觉失礼,便用身体挡住符咒给他让出路,“先进来说话吧。”
推开门把百里昊和让进去,李必跟在后面,进屋的同时反手将门上符咒扯了下来。
屋内的火炉弄得更暖了些,李必取过干毛巾让他擦干脸上的雨水,又去了茶壶将水煮沸,姜汤之类的他不会做,只有这热茶应付。
“雨势如此之大,你为何还要前来?”
“小妖在长安城中又寻得一物,迫不及待想和道长分享。”百里昊和从怀中取出一包油纸,打开里面是几个火晶柿子,还有一个因为被挤压破裂开,甜浆也弄到了其他柿子上。
李必不但不恼还笑了笑,“此物长安常见,为何破了一个?”
“来时路上遇旧敌蛇妖,缠斗时不小心压破了。”
“可曾受伤?”
“无妨,这火晶柿子道长可否喜欢?”
“还好。”
“那小妖这雨淋的便是值得。”擦干了雨水,似是有些乏了的百里昊和将胳膊垫在桌上,趴在那里有些懒散的模样,“雨停之前,道长可否暂且收留我一会儿?”
难得看他有些撒娇的语气,李必只觉得稀罕,“如果你管的住手脚,李某倒是考虑……”
话说道一半发现百里昊和没了回应,发现他趴在桌前一动不动,李必将浮尘伸过去轻轻捅了捅,仍是没有任何反应。
赶忙起身过去扶他,发现手触及处皆是烫人的温度,扶他来到床前躺下,用手背试探下额头,果不其然是一片火热。
本以为他是在雨中淋了这么久感染风寒,李必给他号了脉便匆忙取银针想暂时医治,还没下针就被醒过来的百里昊和拦住。
“实不相瞒,我被那蛇妖咬了一口,蛇毒无解,况且我是狐妖,凡人的医术对我无用。”
“你家人在何处,我带你去找他们。”
“母后不知我来此处,这蛇毒若是平时也无妨,可最近几日维持人形灵气消耗过多,让他钻了空子。”
“你维持人形…是为了李某?”
“是我修行尚浅,与道长无关。”
面前的百里昊和一副虚弱的样子,李必想帮忙却又无计可施。
“这样一直下去你会怎样?”
“灵气耗尽,便与万物一样魂归西天。”百里昊和刚被号脉的手还放在李必腿上,勉强抬起再次抓住了李必的袖子,却完全不像之前那般用力,“小妖若是故去,道长可取皮毛做成披风,能日日夜夜陪伴道长左右,也算是报了道长救命之恩。”
他的话到最后越说越虚弱,李必只觉得袖口处的坠力一松,低头看去发现是百里昊和的手垂落在床侧,再看他整个人,竟然阖上双目一动不动。
唤了几声也没反应,李必慌忙去把脉,发现竟摸不到一丝脉象。
这狐妖虽然恼人但终究不是害人之物,修炼六百多年最后竟这样断了修为实在是有所不值,李必回想起他之前说的吸取凡人精气的话,虽说不失为救助之法,但实施起来还是让李必有些害羞。
狐命关天,想这百里昊和面容英俊,尤其是那双神采奕奕的桃花眼,若是再也瞧不见到着实可惜。
罢了罢了,就当是再救他一次吧。
片刻后,李必撑伞出了门,准备去山下小镇寻些东西。
他前脚刚走,后脚躺在床上的百里昊和就坐了起来。
拿了瓷枕垫在腰后,他侧倚在床上看向屋中一角,语气中带着些不服气。
“是朕输了,算上前几日打探消息一事,共赏,回去后宫中物件随便挑一个吧。”
空无一人的墙角传出毫不掩饰的女子笑声,来之前凌君和百里昊和打赌,说李必绝不会如此简单的称了百里昊和的意。
果不其然,虽说李必下定决心帮他,但最终还是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。
见好就收的百里昊和赶忙控制脉象流动,让李必觉得他是因为此举获救,降低体温直至让李必觉得他呼吸趋于平稳脉象平和,这才放心离开。
“陛下,久不回大峳国太后那边必会起疑,若是想带李司丞一起,还是快些解决的好。”
“朕知道,可是朕不想强求。”
“既然这样那陛下为何还假说狐妖一事?”
“他生于大唐,必忠于大唐。”
“李司丞虽生于高门望族,但官职已是旧事,陛下就算是强求也不过分。”
“你真当朕是掠夺民女回宫不成?”
“属下不敢。”
百里昊和下了床踱步到桌前,那里放着李必从门上取下来的符咒,没想到李必竟然对狐妖一说深信不疑,连除妖的符咒都画了出来,不过这出淋雨的苦肉计倒是非常成功,他现在进入这屋中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“本以为只是偶遇山中隐士,谁知竟是长安靖安司司丞李必,去年上元节十二时辰之内与一死囚破获阙勒霍多案,保长安上元安康。这样的人,岂是几句话就能摆布的,虽织罗网,等零落鸟,可朕捉的,是鲲鹏。”
“那……”凌君有些不太确定,“就算他愿与陛下回国助陛下一臂之力,等多年后大唐太子登基,李司丞会不会回归旧主?”
被说到重点的百里昊和将桌上的符咒拿了过来,看了看后用手团做一团。
“他没这个机会了。”
手中燃起火焰,符咒被烧成灰烬飘落在地。
“这李司丞之才,我要,人,我也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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